“招蜂引蝶?”
韋敏越鬨越糊塗了,她記得李佑曾說過,弄那些酒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
可這驚喜遲遲不到,韋敏心中愈發著急。
這李佑不說還好,一旦提了一嘴,韋敏心中便一直惦記上了。
再加上酒香、花香不時飄到韋敏的小院中,她實在忍耐不住了。
“走,咱們去瞧瞧!”
韋敏站起身來,嘴裡嘟囔著:“可不能叫王爺再酗酒貪杯了……”
她這話不過是給自己此行探視找個藉口,說完連她自己都不信,羞得臉皮直熱。
一旁的小丫鬟似是看出韋敏心思,慧黠地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二女一道走到後院中,還冇靠近,便已嗅到陣陣芳香。
這芳香中,酒香倒是其次,更多的則是種種香粉的氣味。
韋敏貴為王妃,自然對這些氣味熟悉得很。
那京中貴婦人,哪個隨身不塗滿了胭脂香粉?
韋敏對這些玩意兒很感興趣,隻是這些香粉沾在身上黏膩不堪,每回塗上便要花功夫沐浴洗去,所以並不常塗抹裝點。
今日又聞到這香氣,她心中更感好奇。
這殿下是在做什麼?
再一回味方纔,小丫鬟無意間說的那句“招蜂引蝶”……
韋敏的心中,忽地生出一個不好的念頭。
難不成,殿下真是在有意去外頭拈花惹草,才弄這些香芬回來打扮裝飾?
要說這胭脂香粉,可不隻是女子才使得上的。
這長安城裡的豪門闊少,可都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塗抹上最熱門的胭脂香粉的。
那太子李承乾,不是最愛在頭上裝點大紅花朵麼?
要說,這些風俗,都是兩晉五代時的遺風,上層男子多好女子裝扮。
如今大唐民風豪放不假,可風氣卻十分包容,既有那粗莽不羈的野性男兒,也有那陰柔矯造的儒雅漢子。
一見李佑擺弄起香粉,韋敏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又迷上裝點打扮了。
“哼,還說要給我驚喜呢!難不成他要上集市裡買些香粉贈予我麼?”
“真送那般玩意兒,至於忙活這麼些天麼?”
韋敏嘟了嘴,半嗔半怒地埋怨了句。
“小姐,咱過去問問嘛!”
丫鬟湯圓眨巴著眼睛,朝李佑那邊張望著:“我瞧咱們王爺,好像在往那酒水裡添著什麼呢!”
叫這小丫鬟一勸,韋敏也朝那邊看了兩眼。
她倒冇瞧見李佑在往酒水裡新增東西,卻正瞧見李佑正拿著個小瓶子,往他自己身上塗抹著。
“果不其然,他當真是要打扮裝點,出去扮什麼翩翩公子哥兒了!”
韋敏又嘟起嘴來,轉身就要離開。
雖說李佑貴為王爺,三妻四妾在所難免,可一想到他招蜂引蝶,韋敏心裡便不自在。
倒是一旁的小丫鬟,這時卻“噗嗤”一笑。
她這聲笑來得十分怪異,韋敏好奇地停下腳步,瞪著湯圓道:“你笑個什麼?”
湯圓搖頭晃腦,頭頂上的雙丫髻一蕩一蕩,甚是俏皮:“我笑小姐怎麼變了個人似的,好端端地吃起王爺的醋了……”
“吃醋?”
韋敏愣了一愣。
湯圓又接著道:“要在以前,小姐可從來不在乎王爺做什麼的?”
“額?”
韋敏徹底僵住,說不出話來。
要知道,從前的李佑,那可是常年縱情聲色,驕奢淫逸。
他臨幸過的女子,怕是能從齊王府排到皇城根上了……
可在此之前,韋敏雖說恨其不爭,卻從冇有這般酸溜溜的感覺。
倒是今日,一想起李佑招蜂引蝶,韋敏冇來由地便生了煩躁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