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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寵 第19章

作者:奶油小鵝 分類:都市 更新時間:2023-05-26 16: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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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宋荔晚並不知道,

有人千裏迢迢,正要趕來私藏自己的寶物。

昨晚,

她同楚卉安說開之後,

原本以為楚卉安會徹底疏遠她,冇想到不知道一個晚上發生了什麽,楚卉安居然大徹大悟,

一臉看破紅塵的模樣,又同往昔一樣,上課前特意守在她的房間門口,

等著和她一起。

她既然回了學校,

之前上網絡課程時不必參與的一些戶外課程,現在卻再不能例外。

這一節是選修課,

宋荔晚選了狩獵這一門課程,

她選擇時,楚卉安簡直跌破眼鏡,就連學校教授都特意發來郵件,

詢問她是否選錯了課程,

又或者不理解,

狩獵課上會學習什麽。

按楚卉安的話來說,像她這樣仙人下凡的大美人,玉雪瑩瑩,

晶光剔透,

讓人隻以為她是餐風飲露,蒔花弄草,

又怎麽能相信,

她會擺弄獵丨槍這種東西?

其實宋荔晚選這個,

隻是因為之前,

她陪著靳長殊去過幾次蒲來的獵場,靳長殊還親手教她如何用槍,她練了幾次,覺得不難,拿來混學分剛剛好。

這樣想來,靳長殊教她的東西,總是很實用,哪怕不在他身邊,也各有用處。

宋荔晚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又在想靳長殊了,一時臉色有些不好,輕輕嘖了一聲,將衣鏈重重拉上。

出了更衣室,兩人一道向著射擊場走去,到了場門前,卻被人攔住了:“宋荔晚?”

宋荔晚微微抬眸,麵前站著個女人,同樣是亞裔,紮著高馬尾,正眯著眼睛上下打量她:“原來就是你啊。”

她語氣並不友善,宋荔晚淡淡問:“我認識你嗎?”

“你不需要認識我。”她冷笑一聲,“但我奉勸你一句,不要仗著自己有點姿色,就在學校裏攪風攪雨。”

楚卉安插嘴道:“你說誰攪風攪雨了?你不說就以為我們不認識你?你不就是孫漸薇,昨天孫立恒那個傻逼是你弟弟?”

被人一語道破身份,孫漸薇索性直說了:“是又怎麽樣。我弟弟剛入學,什麽都不懂,宋荔晚就欺騙他的感情,還倒打一耙說他騷擾,你們真是丟我們華人的臉!”

楚卉安簡直要被氣笑了:“誰欺騙他感情了。拜托,你弟弟那麽醜,有什麽地方值得荔晚去欺騙啊?”

宋荔晚今日難得不穿旗袍,換了一身便於運動的獵手服,雲霧般的長髮攏在腦後,以一支玉釵挽起,將整張瑩光如玉的臉露了出來,微垂眉眼時,眉如遠山,眼似蝴蝶。英國多霧,她的美卻如驕陽烈日,不必言說,便也光芒萬丈,無人可以忽視。

哪怕孫立恒是自己的弟弟,可孫漸薇也不得不承認,和她比起來,實在相差甚遠,連站在一起都不般配。以宋荔晚的長相,在學校中無論看上了哪個男人,勾一勾手指,那些男人自己就撲過來了,哪裏還需要她去欺騙?

可孫漸薇是個護短的性格,幫親不幫理,弟弟好不容易考上大學,昨天哭哭啼啼地來找她撐腰,無論誰對誰錯,她都得幫這個忙。

否則學校華人圈子中,她們孫家,豈不是成了笑柄?

孫漸薇撂下狠話:“得罪了我們孫家,你們等著瞧。”

哈哈,太搞笑了吧!區區一個孫家,敢在宋荔晚麵前班門弄斧?

楚卉安剛想搬出靳長殊,可宋荔晚卻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將她要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馬上要上課了,孫小姐,請你不要在這裏擋路。”

孫漸薇原本要刁難她,可視線和宋荔晚對上,宋荔晚神情淡漠冰冷,彷彿一彎冰峰在山巔的泠泠冷月,明明清豔絕倫,卻又令人不寒而栗。

孫漸薇下意識讓開了位置,看著宋荔晚嫋嫋娜娜地同自己擦肩而過,心中竟不知是怒意更多,還是驚豔更勝。

場地中,老師已經在根據名單,分發獵丨槍,宋荔晚接了槍,同楚卉安並排站在靶前。靶子分了三種,固定靶和移動靶,還有一種發射飛盤,需要持槍人在半空中擊中,向來是隻有高階玩家纔會選擇的練習方式。

宋荔晚的射擊水準,和靳長殊比起來隻算掌握了皮毛,可在學校中,卻可以稱得上是一句冇有敵手。

但她一向懶倦,不耐煩出風頭,隻待在固定靶處,陪著楚卉安隨便打幾槍,混夠了課時時間就算了。

今日她依舊如此,舉槍時,瞄也不瞄,隻求不脫靶了事,旁邊楚卉安倒是興致勃勃,打出個八環的好成績,喜不自勝道:“我進步不小。”

宋荔晚輕笑道:“是私下裏偷偷練習了?”

“是啊。假期時我在新港的靶場充了會員,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楚卉安又抱怨說,“孫立恒真不是個東西,居然向她姐姐告狀。孫漸薇可是學校風雲人物,都傳說她要成為下一任學生會副會長。”

宋荔晚對學校中的這些事情不大關心,連社團都隻參與了一個華人聯合會,聞言隻是道:“看她氣勢洶洶,原來是位高權重。”

楚卉安噗嗤一聲笑了:“荔晚,想不到你也這樣促狹。”

話音未落,卻見宋荔晚臉色一變,一把將楚卉安推開:“小心!”

打斜射來一發子彈,擦過兩人,撞在一旁的欄杆上,竟是隻差一點,便要傷人。楚卉安反應過來,驚魂未定:“誰走火了?”

宋荔晚卻說:“不是走火。”

說著抬起眼睛,向著不遠處看去。

那邊的飛盤場上,孫漸薇的霰丨彈丨槍丨口猶自升起嫋嫋青煙,見宋荔晚看來,她舉起槍來,輕輕一吹,十足挑釁。

隻是為了一句言語上的衝突,竟是要開槍傷人。

連宋荔晚這樣內斂隱忍的性格,都難得有些動怒,眉頭皺起,卻聽楚卉安驚叫一聲:“荔晚,你受傷了!”

宋荔晚穿的是件長袖外套,初時還不明顯,現在看來,卻分明能看見袖上漸漸洇開的血色。

宋荔晚不大在意:“大概是剛剛子彈反彈擦傷的,冇什麽大礙。”

楚卉安卻臉色差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暈倒:“快,你別亂動,我去喊校醫來!”

可眼前掠過一道黑色的影,楚卉安隻覺得一陣風自她一旁擦肩而過,下一刻,便已經吹到了宋荔晚麵前。

男人身形高挑,腰細腿長,不過幾步,便已經迫近了宋荔晚,削薄的唇崩成一線,握著宋荔晚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將衣袖捲起。

雪白的肌膚上,正緩緩滾落一痕赤色,血珠凝成珊瑚,血紅雪白,幾乎驚心動魄。

男人英俊絕倫的臉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晦澀如驟雨來臨前的天幕,醞釀著一場足以摧毀一切的風暴。

“我一眼冇看到,你就把自己弄傷了?”

“靳長殊……”宋荔晚看著麵的人,詫異道,“你怎麽來了?”

“我若不來,還看不到這樣的一幕。”靳長殊臉色陰鷙,鳳眸之中雷雲滾動,怒意一觸即發,“你在學校,就是這樣被人欺負?”

宋荔晚哭笑不得:“隻有這麽一次,還正好被你看到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有一群人湧了進來,將場中其餘人等同他們隔絕開來,靳長殊的助理一路小跑著遞上醫療箱來,靳長殊示意宋荔晚坐下,自己接過醫療箱,從中取出消毒藥水,垂眸替宋荔晚清理臂上創口。

隻是擦傷,並不算太嚴重,隻是她的手臂纖細,如完滿無瑕的美玉,如今卻被殘忍地破壞,望上去,竟有觸目驚心之感。

靳長殊凝視著她的傷口,低聲問她說:“疼嗎?”

宋荔晚說:“還好。”

卻見靳長殊的臉色更壞了。

宋荔晚忍不住笑了:“這是怎麽了?不過是一道擦傷而已。”

靳長殊卻冇有說話,手法嫻熟地替她包紮妥帖,這才說:“你先回去休息。”

又轉頭示意助理:“帶宋小姐回去,待會兒再請醫生替宋小姐複查一遍。”

助理連忙應是,宋荔晚看著靳長殊站起身來,連忙一把攥住他的手:“你要去哪?”

“去處理點事。”他垂下眼睛,視線落在同她相牽的手上,唇角翹起,露出一個冰冷而溫柔的笑容,“乖乖等我回去。”

“靳長殊!”

宋荔晚太懂他這個表情了,過去不知道多少次,他就是這樣帶著一點笑意,運籌帷幄,談笑間,將那些商海巨鱷吞並清理,再不留一絲餘地——

這是他,對待敵手的神情。

能做他敵人的,實在是屈指可數,經過他的清理修剪,如今敢於同他爭鋒的,更是所剩無幾。

而在學校內,在這片靶場上,又有誰有這個榮幸,能夠被靳先生“另眼相待”?

宋荔晚簡直啼笑皆非,攔住他說:“殺雞焉用牛刀。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處理。”

靳長殊卻不大讚同:“你的傷怎麽辦?”

“都說了冇有大礙。”宋荔晚輕輕一笑,眼底波光雀躍,似是躍躍欲試,“難得有機會活動一下筋骨,二爺不如試著相信我一下。”

很難形容看到她受傷時的心情,怒意湧動,如隕星飛墜,刹那間,引熊熊烈焰。

他不常動怒,從小父母便教導他說,要修身養性、與人為善,除了那幾年,要替靳家殺出一條血路時,他手段難免酷烈了一些,可待事情一了,他便又端坐高台,倒更似清貴驕矜的一尊神佛。

但今日,竟然有人膽敢傷她?

靳長殊心中,已經想好了那人的下場,他要折了那人的羽翼、毀了她背後撐腰的家族,要她的驕傲灰飛煙滅,餘生都在後悔這一日的肆意妄為……

可宋荔晚卻攔住了他。

她一笑,他滿腔怒火便冰消雪融,靳長殊眉眼間煞人的冷意散去,反手回握住她涼而柔軟的手,沉聲道:“不要勉強自己。”

“冇有勉強。”她站起身來,試著動了動手臂,見血已經凝固,便將捲上去的袖子放了下來,“天天這麽一驚一乍的,我又不是泥娃娃。”

也隻有她敢這樣和靳長殊說話,場上早已鴉雀無聲,一眾公子千金,都敏銳地察覺到,能在校園之中如此肆無忌憚的人,必定是他們無法招惹的存在。往日有多囂張,現在就都有乖覺,個個垂著眼睛,裝作什麽都冇看到。

往後,她在學校裏,更要成了傳說了。

宋荔晚有些無奈,她並不喜歡出風頭,頂好冇有人認識她,讓她能安安靜靜地唸書就好。可靳長殊永遠這樣大的手筆,卻又不是故意——

實在是他從小就鮮花著錦,習慣了別人的伺候和討好,旁人的視線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存在,對於自己的高高在上,更是冇有什麽具體的理解。

他和自己,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宋荔晚在這樣的一刻,明明應該感受到靳長殊對自己那毫無保留的寵愛,卻不合時宜地,體會到了這樣無奈而沉重的心境。

===第24節===

靶場另一頭,孫漸薇一臉驚恐地看著將她圍住的安保人員,若按平常,已經開口嗬斥,可這一刻,卻潛意識閉上了嘴,儘全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她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那個高大冷峻的男人,向著宋荔晚俯下身去,她才知道,這樣大的陣仗,到底是所為何來。

是為了宋荔晚!

孫漸薇不太容易後悔,可現在,卻無比後悔起為了弟弟出頭這個決定。

剛剛那個楚卉安說的對,孫立恒確實是個傻逼,怎麽什麽人都敢招惹啊!

麵前的人忽然向著兩側讓開,孫漸薇看到,宋荔晚已經向自己走了過來。

人群安靜地拱衛在宋荔晚身後,大概因為受了傷,她的臉色越發蒼白,像是一片透明的花瓣,在月亮的光下將要融化了。她仍是那副冷冷清清,卻又誰都不放在眼中的樣子,似乎她那漂亮的眼睛,落在誰的身上,就是對誰的一種獎勵。

孫漸薇不喜歡她,因為覺得她太裝模作樣,不過是長得漂亮,就這樣目中無人,可麵對著一群黑衣保鏢,孫漸薇還是不可免俗地變得禮貌了很多:“你……你想乾什麽?”

“剛剛是你開的槍?”

孫漸薇緊張道:“走火了而已,我不是有意的。”

“是嗎?”宋荔晚看不出有冇有相信她這拙劣的藉口,語調平淡道,“我知道你的槍法不錯,要比一比嗎?”

“你?”孫漸薇打量宋荔晚,視線落在她像是一掐就斷的手腕上,嘟噥說,“我可不想又傷到你。”

“試試看吧。”宋荔晚微微笑了一下,“我們可以相互保證,無論誰受傷,對方都不可以再找麻煩。”

這個條件,猛地一聽,似乎是對孫漸薇更有利。畢竟孫漸薇從小就對射擊有興趣——她有個姑姑,曾經是省射擊隊的。射擊水平,遠不是隻上過幾節課的學生可以追上的。

可這對宋荔晚有什麽好處?

孫漸薇考慮了一下,到底還是點了頭。宋荔晚便用英語,對著場邊裝不存在的射擊課老師,又重複了一遍剛剛和孫漸薇說的話:“請您作個見證。”

老師說:“這不符合規定……”

看看一旁的靳長殊,又改了口,“但隻是友好的切磋的話,還是可以破例的。”

宋荔晚卻又問:“請問您那兩匹馬,可以借給我們用一下嗎?”

靶場旁邊就是馬場,老師假公濟私,把自己的馬養在這裏,聞言有些遲疑:“當然可以……Artemis,你想要做什麽?”

“隻是在平地多冇意思,不如比一下馬上射擊。”

孫漸薇恍然大悟,原來宋荔晚是這個意思,她一定是騎術很好,這纔有信心,要在馬背上和自己比試。

可惜啊,孫漸薇在心裏偷笑,宋荔晚不知道,她五歲時,父親就送了她一匹設特蘭矮馬,後來陸陸續續,又送了她兩匹賽馬,她的騎術,同她的槍法一樣優秀。

宋荔晚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兩匹馬很快被牽了出來,宋荔晚翻身上馬,一旁,靳長殊親自將獵丨槍遞給了她,宋荔晚接過槍來,對著靳長殊又笑了笑:“要是我贏了,有什麽獎勵嗎?”

靳長殊嗤笑一聲:“倒真的給你帶了小禮物。若是你贏了……我就再額外送你一樣大禮。”

宋荔晚並不在意什麽禮物,隻是不希望靳長殊一直心情不悅,得了他的保證,她含笑道:“那我就先,謝過二爺了。”

話畢一夾馬腹,便已經策馬跑了出去。

草坪之上,陰雲密佈,英國的天,永遠是混沌不清的灰藍色,而藍也像是被矇住了,像是臟了的磨砂玻璃,怎麽都擦不乾淨。一旁的移動靶已經被整理排好,分列在賽道兩側,隻看她們兩人,誰擊中的靶心最多。

宋荔晚勒住馬韁,同孫漸薇並肩,孫漸薇看她一眼:“別說我冇提醒你,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必。”宋荔晚看也不看她一眼,“各憑本事。”

好一個各憑本事。

孫漸薇也被她的態度激起了火氣,決心拿出真本事來,讓她長長見識。

發令槍響一瞬,兩匹馬已如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兩匹馬都是美國誇特馬,極其擅長奔跑,平日被關在馬廄中,難得有機會如此暢快淋漓地奔跑。因此一開始,兩匹馬就都極其興奮,奔跑速度極快,在觀者眼中,真如閃電一般,載著騎手,轉瞬間便跑出百米之外。

馬背之上,皆是獵獵風聲,洶湧地撞入耳道之中,宋荔晚上半身揚起,兩條修長的腿夾緊馬腹,抬起槍口,視線粗略掃過瞄準鏡心,在同靶心連成一條直線的瞬間,毫不遲疑地扣動扳機。

子彈破空而去,擊中同樣移動中的靶子,宋荔晚卻看也不看,已經飛馳向下一個目標。

孫漸薇落後她兩個馬身,因為冇有預料到宋荔晚的膽量如此的大,一時有些怔忪,射出的第一槍,竟然落了空。前方宋荔晚彈無虛發,移動靶速度加快,她的出槍速度卻分毫不差,冇若是仔細看去,便可知道,她每一槍都準之又準地落在八環之內。

原來宋荔晚,並不隻是騎術很好,她原來一直藏拙,連槍法也如此精準!

孫漸薇瞠目結舌,思緒亂了,更是連連失利。距離越拉越大,孫漸薇不敢再分心,狠狠一抽馬鞭,向著宋荔晚追去。

宋荔晚已經接近終點線,卻忽然勒住馬韁,反身看向了她,神情冷漠,望著孫漸薇,琥珀色眸底,滿是徹骨冷意。

孫漸薇心頭一緊,自知不妙,剛要策馬轉向,身下的賽馬卻嘶鳴一聲,兩條前腿高高揚起,還好孫漸薇及時反應過來,死死拉住馬韁,這纔沒被甩下馬去。

可前方傳來破空之聲,子彈撕裂空氣,精準地打在了她手中握著的韁繩之上,繩子應聲而斷,孫漸薇驚呼一聲,從馬背上滾落在地。

圍觀人群同樣倒抽冷氣,前方的宋荔晚,卻懶洋洋收回了獵丨槍,同孫漸薇之前一樣,漫不經心地吹了吹槍口騰起的嫋嫋硝煙,眉眼也似籠在輕紗之後,自清絕豔絕之後,卻又分明地透出了三分的狠絕。

她並不在意周圍的議論之聲,跳下馬背,牽著馬慢慢走到孫漸薇身旁。

馬場上的土地都經過特殊加工,鬆軟且冇有多餘的異物,保證就算失足落馬,也不會受到太嚴重的傷害。

地上,孫漸薇蒼白著臉,捂著手臂,她墜馬時下意識用手撐地,手腕大概是骨折了。

看著宋荔晚走過來,她慢慢仰起頭,望著站在麵前,身後滿是澄澈光芒的宋荔晚,許久,才狼狽地低下頭去:“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剛剛冇想過真的傷你,我隻是想嚇唬你們一下。”

她剛剛自恃槍法高絕,那一槍擦著宋荔晚和楚卉安的身側過去,冇想到竟然撞在欄杆上,反彈回來時,擦傷了宋荔晚的手臂。

宋荔晚說:“我相信。”

“你相信?”孫漸薇反倒詫異道,“那你還……”

“你信不信,如果今天,你完好無損地走出去,明天,你們整個孫家都要被你牽連。”宋荔晚看她的眼神,並冇有什麽厭惡憤怒,相反的,甚至漾著無法說清的憐憫,“孫漸薇,我們同學一場,我並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隨著她的話,孫漸薇像是想明白了什麽,猛地轉頭看向她們來時的方向。那邊,靳長殊仍站在那裏,離得遠了,看不清模樣,隻能望見淡藍色的霧靄中,他高挑的身形。

孫漸薇顫抖著嘴唇說:“他……他是……”

“他姓靳。”宋荔晚輕聲說,“你隻是害得我擦傷了手臂,我卻弄斷你一條胳膊。但孫漸薇,咱們兩清了。”

孫漸薇倒抽一口冷氣,還要和宋荔晚說些什麽,宋荔晚卻已經轉身上馬,並冇有抵達終點,而是向著起始點奔去。

起點處,靳長殊站在那裏,望著馬背上的宋荔晚,神情專注。

今日的她,衣著並不比往日更美,甚至因為馬背上的顛簸,挽在腦後的長髮,有幾縷落了下來,沾在她雪白的鬢邊,如同玫瑰的花枝,翻折出令人沉迷的嬌豔美麗。

這樣的美,卻又同往昔精心雕琢後的精美無暇不同,是一種更有生機、更栩栩如生的張揚,令人再也無法轉開視線,天上地下,都隻有她一人。

離靳長殊隻有幾步之遙時,宋荔晚還不待馬徹底停穩,便已經跳了下來,靳長殊上前,她便正好落入他的懷中。

她很輕,似是一捧薔薇泡沫,落入懷中時,還帶著濃烈的玫瑰香氣。靳長殊將她打橫抱起,她便順從地用雙臂攬住他的脖頸,湊近到他耳邊,輕聲說:“我贏了。”

“我看到了。”靳長殊含笑道,“很精彩的一局比賽。”

“禮物準備好了嗎?”

“我帶你去看?”

“好。”她像是心情很好,依偎在他的懷中,卻又忽然說,“我剛剛向她保證了,無論誰受傷,對方都不可以再找麻煩。”

他明明聽懂她在說什麽,卻又要問:“可她傷了你。”

“她隻是嫉妒心比別人更強,也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懲罰。”

靳長殊笑了起來:“你害怕我會對她動手?”

宋荔晚不想回答,可到底,還是開口:“是。可我不想失信於人,所以……我請求你,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好嗎?”

她聲音柔美,特意放得很輕,落入耳中百轉千回,婉轉動聽。靳長殊冇有說話,隻是用那雙黑得濃重剔透的色的眼睛靜靜凝視著她。

宋荔晚的掌心出了薄汗,幾乎要在同他的對視中敗下陣來。

他終於揚起唇角,繾綣而寵溺地柔聲道:“我的荔晚,你總是如此瞭解我。她敢對我的人出手,無論是不是故意,都必須承受我的怒火。但她很幸運,有你這樣的同學,所以……

“如你所願,像之前每一次一樣。”

作者有話說:

靳·阿拉丁神燈·狂暴版·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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