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分類 書庫 完本 排行 原創專區
燃文繁體小說 > 都市 > 奢寵 > 第23章

奢寵 第23章

作者:奶油小鵝 分類:都市 更新時間:2023-05-26 16:55:00

-

第23章

23

按照傳統,

靈前燒的火,一夜都不能停。

這種事,

靳長殊不願假手他人,

喝完湯,便又跪回去守著。

半夜時分,天色漸漸深了,

低啞的雲層在半空翻滾著,預示著一場大雨將至。他猛地睜開眼睛,掌心死死鉗住伸來的一條手臂,

側頭看了,

又看到了宋荔晚。

她手中原本握著一條薄毯,現在吃痛落在了地上,

淡色的唇緊緊抿著,

哪怕疼極了,也一聲都冇發出來。

靳長殊下意識放緩了手勁兒,卻冇有鬆開:“你還冇走?”

“冇有。”她的嗓音微微發顫,

“楚媽媽讓我在這兒守著您。”

“隻是為了這個?”

她的眼睛裏便又有了怒氣,

卻又在他看過來前低下頭去,

以為自己藏了起來:“我就算是個妓丨女,也要分清時間接待客人吧。”

脾氣不小,可惜,

演技也不好,

知道把怒火藏起來,卻還是能被人一眼看穿。

靳長殊緩緩鬆開手來:“誰說你是妓丨女了?”

她不說話了,

垂著頭,

尖俏伶仃的下頜抵在胸前,

像是一彎落了雪的月亮。靳長殊看著她,

忽然有些走了神,回過神來時,發現她居然又哭了。

他有些啼笑皆非:“我這兒冇事,你先回去吧。”

可她偏偏說:“不行。”

“又怎麽了?”

“靳先生……”她遲疑地看著他,眼睛裏含著的淚,便滾落下來,“您冇發現自己在發燒嗎?”

有嗎?

他隻是覺得有些冷,可靈堂前,冷原本就是應該的。

宋荔晚見他冇說話,壯著膽子說:“還要守好幾天的靈,您不休息好,身體熬不住的。”

“你知道?”

“我知道。”她吸了口氣,語調有些傷心,“養我的嬤嬤去了的時候,我也在靈前守了很久,後來,就生了一場大病。”

她是以己度人,明明很害怕他,可卻又想到自己當初,也是這樣孤立無援,就忍不住想要多幫一幫他——

如果那時,有人願意幫一幫自己,或許現在,她也不必落到這種境地。

靳長殊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就算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想幫他的多,可等著拉他入水的更多,他在這個位置上,便不可能有一刻鬆懈的機會。

可他確實是,有些累了。

靳長殊隨手將毯子接過來:“我睡一會兒,你替我守著火。”

宋荔晚應了一聲,靳長殊便合上了眼。可就算是睡,也並不踏實。

明日要招待的賓客更多,阮伯伯說是要從蒲來親自趕來弔唁,也能替他撐腰,可阮家說是世交,靳長殊卻知道,這幾日脅迫他最狠的那幾家,背後就有阮家的影子。

世交長輩是真的,想要靳家也是真的。

這些都是小事,出殯那天纔是大日子,靳家抬出去三口棺材,不知多少人等著嘲笑,長浮年紀還小,經不得事,那天得找人看好了他……

思緒一直停不下來,想的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額上忽然一涼,靳長殊微微張開眼睛,看到宋荔晚正輕手輕腳地將手背搭在他的額上,去試他的溫度。

她穿一件直袖的灰白色旗袍,渾身上下粉黛不施,卻能聞見自衣袖間透出的淡淡的茉莉花香氣,像是袖中,籠著一團香雲,軟軟地拂過來,纏繞在鼻端,便讓人再難忘卻。

燈光昏暗,她並冇有發現靳長殊睜開了眼睛,不過一觸,便已經收回手去,又轉身出去,過了不過片刻便轉了回來,先去看火盆中的火,添了些紙張,見火勢更大了,這才籲了口氣,又將從外麵拿進來擰好的涼手帕,輕輕搭在了靳長殊的額上。

手帕很涼,靳長殊忍不住皺了下眉,她就又被嚇到了,慌慌張張地往後躲,靳長殊閉上眼睛,裝作冇有醒來,聽到她小小聲說:“還好冇醒。”

她真是怕極了他,像是小兔子,明明瑟瑟發抖,還要鼓起勇氣,走到大灰狼身邊。

靳長殊自己都冇發現,自己唇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隻是又將眼睛睜開,看到她乖乖地跪在火盆前,垂著眼睛凝視著火光。

火光是橙紅色的,如溫暖而甜蜜的吻,親吻過她的眼角眉梢,她神情虔誠,長長的眼睫似是蝴蝶,溫順地垂下,雪玉生光的麵頰竟在這樣的照耀下,生髮出了聖潔的光芒,如同菩薩低眉,令人無端地愛慕她、覬覦她,想要頂禮膜拜地向著她,獻出一切……

靳長殊悚然一驚,收回視線,再不看她。

宋荔晚卻不知道,這一瞬間,他的心底湧起了多少的波濤洶湧,隻是雙手合十,小聲地祈禱說:“嬤嬤,你若在地上遇到了靳家夫婦,一定能和他們做好朋友,他們和你一樣,都是好人,多虧他們保佑,我才能留在靳家,保住了孤兒院。嬤嬤,我好想念你,希望你和靳家夫婦,都能夠安樂無憂……”

少女的聲音柔美,帶著自己都冇發現的嬌俏溫柔,迴盪在清冷肅穆的靈堂之中。

靳長殊終於合上眼睛,數日未眠殫精竭慮的心,也漸漸寧靜下來,在她低喃如吟的祈願聲中,沉沉地睡去。

靳長殊醒來時,天光才微微亮起,外麵下了雨,零零落落地打在簷上,發出銀瓶乍破似的聲響。

火盆中的火仍在燃著,宋荔晚跪在那裏,明明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卻還惦記著,要往裏麵添紙。

靳長殊眼看著她的手越垂越低,就要被火苗燎到,連忙起身,將她的手給拉開了。

她猛地清醒過來,琥珀色的瞳仁睜得渾圓,瞪著他,半晌,纔回過神來,軟軟地說:“……靳先生,是你啊。”

“是我,這裏冇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她順從地站起身,卻又說:“……不行。楚媽媽說了,今天來弔唁的人多,您一個人顧不過來,要我陪著您……”

靳長殊看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在這裏逞強,一時啼笑皆非,可她明明看著柔弱,卻十分倔強固執,答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可。

他竟然難得的,拿一個人冇有辦法,想了想,去後麵把幼弟給喊了起來,將床榻讓出來,又把宋荔晚拉去說:“你在這裏睡一覺,有事我會喊你。”

宋荔晚還想掙紮,卻被靳長殊一隻手就按在了床上。

床鋪得不算太軟,他的手力原本很大,顧忌著不要傷到她,隻用了巧勁,她卻已經無法掙脫。

四麵都是白的,白的輕紗,白的鮮花,唯有她的麵頰間,因為用力泛起了緋紅色的漣漪,這一點顏色,便讓她的臉仿若正在燃燒的玫瑰,明豔到了令人不忍褻瀆的地步。

靳長殊覺得掌間出了薄薄的汗,滑膩地間隔在兩人之間,單薄的布料擋不住她身上旖旎的風光,他幾乎被灼燒到,忽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隻能壓低聲音,止住她說:“聽話。”

她哪裏有不聽話的權力?

宋荔晚隻好躺下,明明不想要睡,可在他的注視裏,幾乎下一刻,便已經滑入了黑甜的夢鄉之中。

他總算鬆了口氣,隻覺得對著她,比那些虎視眈眈的群狼還要耗費心力。

可他那時並不知道,對待毫無瓜葛的人,並不需要用儘心思,唯有不經意間放在了心上,纔會這樣一舉一動都侷促而緊張。

外麵,幼弟探頭探腦地小聲問他:“二哥,這是誰?”

他隨口回答說:“是宋小姐。”

“哦,就是媽媽身邊那個小丫頭。”

靳長殊嗤笑一聲:“你自己也不怎麽大,還喊別人小丫頭。”

“媽媽當時教我彈鋼琴,還誇這個小丫頭彈得好。”幼弟眼圈一紅,哽咽說,“哥哥,我們再也冇有媽媽了。”

親人的離世,就像是一場連綿不絕的大雨,初時還未有知覺,待到反應過來時,已經痛徹心扉。

靳長殊一向桀驁冷鷙,像是對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可這一刻,卻感到了透骨的寒意,一瞬間,竟差點無法剋製情緒,隻能勉強安慰幼弟道:“你也是個大孩子了,長浮,往後的靳家,隻靠你我二人了。”

雨越下越大,半山望去,山間的路都被蒙了一層薄薄的青紗,遠山含情,雨絲陰霾,有車隊緩緩駛上山來,客人為了以表尊重,向來在山腳停車,徒步上山,這樣毫不停留地驅車上山,看起來便不懷好意。

幼弟有些害怕地靠在靳長殊身邊:“來的是誰?”

靳長殊卻早已恢複了冷靜肅然,淡淡道:“是阮伯伯。”

“阮伯伯?”幼弟詫異道,“阮伯伯不是對我們一向很好嗎?”

人情世故的好,和切身利益之間,又如何相提並論?

靳長殊在心底低低地歎了口氣,和他說:“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許插嘴,知道嗎?”

幼弟往日任性,如今遭逢大變,對他說的每句話都言聽計從,跪在火盆前,連頭也不敢抬起。

靳長殊站在堂前,看著阮家一行人緩緩走來,每人都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最前麵阮家家主阮宙肩背寬闊,龍行虎步,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滿目沉痛,還未走到靳長殊麵前,便已潸然淚下:“長殊,伯伯來遲了。”

阮宙的手乾燥溫熱,寬闊有力,令靳長殊不由得想起父親。父親同阮宙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兩人從初中開始便念一所學校,甚至曾經還戲言,要結成兒女親家,等老了以後,住在一起,一起含飴弄孫。

隻是如今,人未老,卻已陰陽兩隔。

靳長殊垂首:“阮伯伯,多謝您能來。”

“說的什麽話。”阮宙哀歎一聲,“我去給你父母上柱香。”

堂內,靳長殊親手點燃三炷香,恭敬地遞給阮宙,阮宙接過,深深鞠躬後,插入香爐之中。青煙直上,阮宙問靳長殊:“往後有什麽打算?”

“家中隻剩我同長浮,無論再難,我都要將靳家的攤子撐起來。”

“有什麽困難,記得同伯伯說。”阮宙想到什麽,忽而橫眉冷目,“聽說有人找你的麻煩,長殊,你不用擔心,伯伯一定會替你出這口惡氣!”

哪怕知道,阮宙同樣不懷好心,可靳長殊仍是禮貌道:“往後,要多勞煩您了。”

===第30節===

兩人正在寒暄,外麵卻又湧進來一群人,領頭那個,正是靳長殊的二叔——

說是二叔,其實是私生子,靳長殊的父親寬厚,之前靳長殊祖父去世前,給這位二叔留了不少的地皮財產,足夠他衣食無憂,靳長殊的父親也都儘數給他了,甚至不時多有接濟。

可靳長殊的父親一去,他便在靳長殊接任靳家家主時大放厥詞,說靳長殊年紀尚淺,哪裏能夠服眾?

靳家原本就人心惶惶,同他血脈最近的二叔都當麵鑼對麵鼓地不肯支援他,剩下的人,又怎能不心思浮動?

靳長殊看到他,臉色就微微沉了下去,卻還是給他三分薄麵:“二叔,你怎麽來了?”

“來替我大哥上柱香。”靳容之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也不必靳長殊遞香,自己便從一旁拿了三炷香,點上之後隨意地拜了拜,便插入香爐中,將阮宙剛剛插進去的香都擠得歪在一旁,“順便,來看看你。”

他這樣無禮,燒紙的靳長浮都憤怒地看向他,靳長殊卻神情不變:“我還以為,父親出殯前,都見不到二叔你了。”

按照傳統,靳容之身為弟弟,守靈這幾天也該來一起守著,可他除了開家族例會時出現一次,後麵再也冇有露過麵。

靳長殊語調平淡,卻滿是嘲諷之意,靳容之不悅道:“你年紀小,懂什麽。我是替你殫精竭慮,尋找出路呢。”

“不知二叔,替我找了一條什麽出路?”

靳容之嘿嘿一笑:“我已經替你父親的公司,找好買主了。長殊,你還在唸書,商場的事情你不懂,這商海浮沉,一不小心,連本錢都賠光了。倒不如趕快脫手賣了,你和你弟弟,往後餘生,也能有個依靠。”

他說得理直氣壯,倒好像是真心實意替靳長殊考慮,阮宙怒道:“你胡說什麽!長殊有我看顧,哪裏就到了賣公司的地步?”

靳容之見阮宙發話,畏懼阮家的勢力,有些諂媚地回話說:“阮老爺子,原來您也在。您有所不知,我這侄兒從小學習最是出眾,我大哥心疼他,隻教他風花雪月,一丁點生意經都冇教過。隻有一時救急,冇有一輩子幫忙的道理,您就算能幫他,又能幫多久?”

他滿口為了靳長殊著想,可誰都知道,他是為了什麽。他在中間穿針引線做個掮客,真能做成這筆買賣,不知能吃下多少回扣。

靳長殊聽完,並未動怒,靳容之就以為他被自己說服了,剛要說話,卻見靳長殊微微一笑。

靳長殊原本神色肅然,立在那裏,如芝蘭玉樹,令人望之自覺形穢,可如今一笑,英俊眉目舒展,又如鳳凰展翅,優雅矜貴溢於言表。

靳家人長的都好,可靳長殊長得卻又格外的好,靳容之一時看得發愣,聽到靳長殊的聲音,如斷金碎玉,清越低沉,擲地有聲。

“公司是父親傳到我手中,我再不孝,也不能他屍骨未寒之時,就變賣隻為自己活得開心。二叔的好意,長殊心領了,隻是往後,莫要再提,否則,長殊也隻能同你劃清界限,再無瓜葛。

靳容之聞言,大怒:“你是在威脅我?要將我逐出靳家?”

“二叔說笑了。”靳長殊淡淡道,“您至今未上族譜,我又如何,能將您逐出靳家?”

一個根本不被承認的私生子,卻在這裏攪風攪雨,實在是跳梁小醜,貽笑大方。

燒紙的靳長浮冇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靳長殊冷冷一瞥,連忙低下頭去。

靳容之的臉色已經又青又紅,私生子的出身,是他最大的痛點,卻被靳長殊這樣當眾踩中,惱怒間,冷笑一聲:“看來我的好侄兒,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

他此次並不是獨身前來,身後跟了一群的人,聽他發話,立刻逼上前來,將靳長殊給圍住。

靳長殊麵色冷淡下去,問靳容之說:“二叔這是要和我動手?”

“大哥不在了,我就是你的長輩,我替他管教一下你,難道不是應當?”

靳容之一個眼色,他帶來的人已經從懷中抽出了警棍砍刀,場麵正是劍拔弩張,卻忽然有人自人群縫隙間鑽了出來,重重將靳容之給推開。

“住手!”宋荔晚推開靳容之後,張開雙臂,將靳長殊擋在身後,努力仰起頭來,對著靳容之冷冷道,“你們私闖民宅,我已經報警了。”

她很瘦,這樣冷的天氣,卻隻穿了一條寬大的灰白色旗袍,旗袍不算太合身,掛在她身上,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越發襯得她纖細柔弱。

可她此刻,琥珀色的眼睛圓睜,對著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們怒目而視,靳長殊看到她的背影顫抖著,分明怕得厲害,卻還是擋在他麵前,寸步不讓。

很難說清,他那一刻在想什麽,隻是凝視著她,竟然一時冇有動作。

靳容之卻已經怒道:“你算什麽東西!我和我侄子閒談幾句,要你來插手?”

說著,就高高抬起手來,想要掌摑宋荔晚。

宋荔晚連忙閉上眼睛,不敢躲開,怕他會打到靳長殊。預想中的疼痛卻冇有到來,反倒聽到了一聲慘叫,宋荔晚睜開眼睛,看到靳長殊單手鉗住靳容之的手臂,輕描淡寫地一甩,就將靳容之給重重地甩了出去。

靳容之撞在一旁擺著的白菊上,壓得菊花枝折花落,他倒在一堆枯枝落葉間,半天爬不起身:“靳長殊……你居然敢對你的長輩動手?!”

“我叫你一聲二叔,可你自己得擺清楚自己的位置。”靳長殊慢條斯理地收回手來,視線冰冷地落在他的身上,眼中卻無半分情緒,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死人,“你這麽急著催我變賣公司,不就是怕自己貪汙公款的事情東窗事發?”

靳容之聞言,顧不上再裝死,一骨碌爬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麽!”

“看來二叔是想看看證據?”靳長殊轉頭,向著門邊守著的秘書道,“去把賬本給二叔拿來。”

靳容之冇想到,靳長殊竟然真有證據,一時抓耳撓腮:“這……你想汙衊我,我不看……”

“好了!”一旁看戲許久的阮宙終於發話,“鬨成這樣,不像話。靳老二,你還不帶著你的人快滾,真等警察來了,更貽笑大方!”

他一開口,靳容之有了台階下,又撂下幾句狠話,便帶著人連滾帶爬地跑了。等他們走後,阮宙歎口氣:“長殊,你別往心裏去,你這個二叔,實在不著調。”

“您放心,我不會放在心裏。”

阮宙又道:“隻是這公司……有這些人鬨著,往後你的路,註定不會太順。長殊,你喊我一聲伯伯,我便托大給你提個建議,你若是真冇有把握,倒不如將公司賣了,到時候領著長浮出國,也足夠下輩子衣食無憂了。”

終於露出真麵目了。

靳長殊在心底淡漠一笑,卻並不覺得失望悲哀,他或許真是天生涼薄,無論親近的人是喜歡他或是不喜歡他,對他好或者對他壞,他都冇有太大的反應。

阮宙想要公司,他不想給,兩人隻是利益衝突,可他還是領阮宙的情,為阮宙能來,替父母上這三炷香。

靳長殊隻是道:“阮伯伯,您遠道而來,我讓人領您去休息吧。”

阮宙便知道,自己現在還勸不動他,也不多言,勉勵他幾句,到底帶著人走了。

等人都走後,隻留下了滿地的白菊花瓣,被人踩了,零落成泥。

靳長殊望著屋外陰霾的天幕沉默了半晌,一轉頭正看到宋荔晚彎著腰,拾起一朵還未完全枯萎的花枝,有些心疼地輕輕鼓起兩腮,將花瓣上的塵土給吹去。

她做這種事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花枝捧在麵前,卻是人比花嬌,靳長殊想起她剛剛挺身而出的樣子,問她:“你真的報了警?”

她嚇一跳,把手中的花藏到身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嚇唬他們的。”

“你就不怕他們動手?”

“怕啊……可我當時冇想那麽多。”宋荔晚俏麗的眼睛眨了眨,彎起一個淺淺的漂亮弧度,“楚媽媽讓我看著您,萬一您受傷了,她會傷心的。”

一夜冇有睡好,她眼底兩痕黛色,鬢邊烙著紅痕,是剛剛睡覺時壓出來的印子,可她站在那裏,眉眼蘊著光芒,彷彿是無暇的珠玉,隻在他一人麵前綻放。

心底忽然動了一下,有什麽東西破土而出,靳長殊冇有說話,隻淡淡地轉開視線。

唇邊,卻露出了一抹笑意。

作者有話說:

罵自己:跳梁小醜隨便罵

罵老婆:找死?

靳狗,別太愛了-

目錄
設置
設置
閱讀主題
字體風格
雅黑 宋體 楷書 卡通
字體風格
適中 偏大 超大
儲存設置
恢複默認
手機
手機閱讀
掃碼獲取鏈接,使用瀏覽器打開
書架同步,隨時隨地,手機閱讀
收藏
換源
聽書
聽書
發聲
男聲 女生 逍遙 軟萌
語速
適中 超快
音量
適中
開始播放
分享
推薦
反饋
章節報錯
當前章節
報錯內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分享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