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月高懸;
沙灘是狂歡的主場,擁擠的人群則是狂歡的主角。
海盜、傭兵、廚師、富商......
每個人都把自己打扮成了詭異駭人的形象,今晚他們不再是他們,而是他們心目中恐怖的化身。
碼頭的木板在此時起到了舞臺的職能,姿態各異的奇裝異服愛好者們就像是t臺上的模特,他們擁擠、爭搶著把自己置於最亮眼的位置。
而在這場爭搶中的失敗者,則會被人擠到最邊沿,在勉勵堅持一段時間後,最終歸於海水的擁抱。
據說在第一屆千玨狂歡夜裡,參與者是有統一的舞蹈的,那些姿態扭曲的舞蹈姿勢代表著生命逐漸走向死亡的軌跡。
但這種舞蹈卻沒有在後續的狂歡夜裡延續下來,因為生命本就是混亂無常的,怎麼可能以一種相同的方式邁向死亡?
‘嗡!’
隨著一道火焰高高噴起。
屬於死亡的狂歡正式開啟!
......
“你確定不戴麼?”
戴著狼麵具的弗拉基米爾看著南柯,手裡還拿著一幅做工極為精緻的羊麵具。
“確定。”南柯有些嫌棄地看了看麵具。
當你真正見識且接觸過死神的麵具後,你就會發現這些仿製麵具甚至連形都沒模仿出來。
“嗬,理解。”弗拉基米爾將價值不菲的麵具隨手扔進人群,“同行是冤家。”
“我們不在一條賽道上......”
每一個死神對應一個種族,它們的名聲隻會在特定圈子裡流傳;
就比如對於身為人類的莎拉來說,死神就是千玨,有且隻有這一個。
她根本不會接觸到那隻可憐的蛙蛙。
規則就是一層無形的壁壘,阻隔了死神跟其他族群的接觸。
在網路上曾經有許多人質疑過死神的設定,他們認為沒有人‘記得’的死神就會死亡,跟死神的誕生是一種相悖的設定。
在新物種剛出現,且沒有製造出死神傳說前,那麼就沒有‘人’會記得死神,按正常邏輯來推斷死神就不該存在。
但當自己成為了虛空的死神後,南柯才明白這其中的門道。
隻有謊言才需要符合邏輯,而現實是不會跟你講邏輯的。
它就這麼簡單的發生了,而你無論滿意與否,都隻能接受。
先與後並不重要,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也不重要。
當你掌握了規則後,隻要你想這件事情發生,那麼它就會發生。
或許虛空現在並不知道南柯的存在,但它們總會知道的,因為南柯會讓它們記得自己。
死神在世界意誌看來,或許是搬運工;
但,真以為搬運工不會殺人麼?
思緒回到了現實裡麵,南柯繼續道:“而且我已經戴上了麵具。”
弗拉基米爾看向他,“戴了?”
“狂歡夜的規矩,不是扮演成最接近死亡的樣子麼?”南柯指了指自己的臉,“我戴上了自己的麵具。”
而且還是諸位死神的母親親手發放的麵具。
整個瓦洛蘭大陸還有比這個更接近死亡的東西嗎?
弗拉基米爾又湊近了一點,終於從南柯臉上看見了一道反射的火光。
南柯對他坦誠過各種關於死神的事兒,因此他知道南柯的這副麵具越具像化,距離他真正成為死神的距離就越近。
在他初見南柯時,那副麵具是那種很模糊的透明,戴上去後甚至連五官都會變得模糊不清。
而現在......
“你的實力又提升了?”
“不知道,但靈魂層次似乎是更接近’神‘了。”
最近這段時間哪怕是在睡覺時,南柯都能感覺自己的靈魂在成長。
冥冥中彷彿有什麼催化劑正在推動著他。
層次的提升和量的提升是兩碼事兒。
前者講究機緣和參悟;
後者則需要累積或掠奪。
“嘶,這是給你開小灶了麼?它們急了?”
弗拉基米爾沒有因為這件事情高興,因為連那種存在都’急了‘,證明他們的時間可能真不多了。
拿了錢就得辦事兒,特別是當付錢的那位,是你暫時惹不起的存在時,你得卯足了勁去辦。
“急不急的,總不能找它們出來問問,做好當下就好。”
南柯抬起頭,他倒是不著急,黑色的眼眸裡倒映出了附近的喧囂和吵鬧。
他們此時正站在在擁擠的狂歡人群裡,但若有若無的靈魂威壓讓周圍的人群在潛移默化裡避開了他們。
當南柯臉上出現麵具時,意味著他的死神之力被調動到了一個極致。
他的視野在此時都被分為了兩個畫麵。
一個,是屬於活人的狂歡;
另一個,則是屬於死人的喧鬧。
上一回在碼頭位置被怪魚咬斷了下半身的水手,此時正’站‘在一個將自己打扮成怪魚的比爾吉沃特人身後,滲血地下半身盤踞在對方腳下,而上半身則是全力扼住了對方的咽喉。
“咳咳......”
在人群中嘻鬧的‘怪魚’在此時忽然停了下動作,他抬起手握住了自己的咽喉。
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手掐住了他,讓他有些喘不上來氣。
但這種異樣隻持續了幾秒鐘,死去水手的靈魂力量是支撐不了他這樣消耗的。
當他的靈魂變成半透明後,‘怪魚’重新恢復了活力。
弗拉基米爾是看不見這種有趣景象的,他看著這無序的混亂,眼眸裡沒有任何波動,“你有什麼想法麼?”
“往死亡氣息最濃鬱的地方走,我相信它也會喜歡那裡。”
死神找人或許有些困難。
但找’鬼‘很簡單。
“死亡氣息?”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這個,這就像是那些預言師能看見模糊的未來,死神雖然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意誌去判定某個人是生是死,但我們能大致感知出某個人死亡的’概率‘。”
“我感覺我腦子裡奇怪的知識又多了一條。”
弗拉基米爾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而南柯此時彷彿是嗅到了什麼,他轉過身朝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聞到味了?”弗拉基米爾立刻跟上。
南柯腳步稍微頓了一下,他覺得弗拉基米爾好像是在故意揶揄自己。
但靠近了目標後,他很篤定地點了點頭對弗拉基米爾道:
“對,我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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